“艾神！艾神！艾神……”
只是被曹灿华瞪了一眼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"我只是想告诉你，你这个老师当的太失败了，你的班级里有多少人因你而辍课，还有多少人因为你而被处罚，甚至因此而被退学。"
李小艾冷笑着说道。
她的闺蜜赵巧娟就是曹灿华班上的学生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刚过上学期就退学去外地打工了。
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，听了这么多，看了这么多，她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，只是无能为力。
但她今天决心为闺蜜出一口恶气！
要是李二旦在这的话，立马就会反应过来，这不就是赵珍的翻版吗？
历史只是换了角色，换了身份一代一代重演而已。
“呵呵……那是我不屑为之！我一个月一万的工资，为什么要跑你们学校领这三千的低保？”
“还不是你们校长求我过来？”
一下子戳到了曹灿华的痛点，他气急败坏地咆哮道。
“标准答案可能错，但高考原题答案不可能出错，错的只能是你！”
……
“是啊！”
“这可是原题，怎么可能会有错误？”
底下的同学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。
就在大家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，李小艾淡淡说了一句话。
“你就没发现是我不小心抄错了吗？”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“抄……抄错了？”
曹灿华的表情瞬间错愕，脸上表情，就像看到一个无头苍蝇粘在他嘴边一样。
抢过李小艾手上的答案纸，仔细找到第十六题，第三小问。
0.48！
李小艾将第一小问的答案抄到了第三问。
本就气昏了头，得意忘形了！
居然被一个小毛丫头摆了一道，曹灿华直接瘫软在地。
“嚯嚯！”
“抄错了可还行？”
“是故意的？还是不小心？”
传话筒同学表情突然变得精彩起来。
声情并茂地像走街串巷卖耗子药，收旧手机的商贩一样，吆喝起来。
“还是故意不小心的？”
……
他话音刚落，门口却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：
“你们在吵什么？”
曹灿华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，当即慌张地从地上爬起。
原因无他，巡课的教导主任终于是过来了！
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的身影，不知何时，已经站在了门口。
刚才那句话，正是从他口中说出。
不怒自威，气度不凡，686班，除了李小艾，所有学生瞬间回到了自己座位，屏气凝神。
“曹老师，我是过来通知你的，下午第二节课你就不用上了。”
教导主任扫视了一下全场，然后面无表情的跟曹灿华说道。
“为什么？”，曹灿华瞬间懵逼。
就是和学生打了个赌，开了个玩笑？
自己就被开除了？
“同学们下节课自习！”
没有过多解释，教导主任留下这句话，转身就离开了教室门口。
甚至没有看曹灿华一眼。
“吴主任，发生什么事了？你好歹跟我解释一下啊！”
曹灿华急忙追了出去。
教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。
“what’up!？”
“艾神！牛哔！”
“艾神！牛哔！”
“艾神！牛哔！”
“……”
同学们自然把功劳归咎在李小艾身上。
有了传话筒的带头，其他男生也纷纷附和起来，加入了庆功的氛围。
连教导主任都站在了李小艾这一边。
这就是一场三中的绝对胜利。
所有人脸上都洋溢出赞许的神情，唯独李小艾。
她忐忑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，四顾心茫然。
她也想知道为什么？
这赢得不明不白的。
……
“喂，吴叔叔，您办好了？这么快？是联系到他们班主任了吗？”
“没有？班主任在开会！”
“直接找校长了？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校长退休了？换了个不认识的？”
“联系的局长？”
正给鱼缸里面的鲤鱼苗通氧的李二旦接到了一通电话。
是吴六麻子打过来的。
事情是这样的。
和李小艾分别后，一坐上皮卡车。
李二旦的内心就慌张的不行，总感觉老妹要出事。
他再次拨通了小艾班主任的电话，把这件事反映了一下。
她老师只说是小艾太敏感了，班长从来没向她反映过这事。
但李二旦认定自己妹妹绝对不会无的放矢。
于是第一时间将情况告诉了大伯。
因为妹妹去镇上学校上初中的时候是大伯帮的忙，他肯定有熟人。
连忙拨通电话。
不出意料，大伯果然有关系。
而且直接让他去找了吴六麻子，就说是他让帮的忙。
李二旦初始是没想到一个木枋老板有这么大能量的。
只是，吴六麻子居然一口就答应了，还说保证没问题。
李二旦也没放在心上，有了氦气护罩的保护，李小艾不会有生命危险。
护罩触发的第一时刻，系统就会给出警报，他会第一时间赶过去。
实在不行，他就亲自去堵三中校长的车！
让他管管自己的下属。
但是听到吴六麻子办妥的电话，李二旦又陷入了沉思。
他想起来自己大伯说的那句话。
“不要拜这个码头，上那条船的，做人要靠自己。”
他第一次见识到了小县城人情的错综复杂，盘根错节。
难怪都说小地方要靠关系，想干事，不喝一顿酒根本进不了流程。
所有事都要酒桌上谈。
按规矩办，十天拖半月，半月拖一年。
你上天无路，入地无门时，不妨送瓶好酒，人家一个电话打过去，全解决了。
大伯是希望自己不要走托关系这条路吗？
一切要靠自己？
显然不是，不然他也不会将吴六麻子介绍给自己。
况且他，还有妹妹，大伯不都是找的别人？
大伯的意思是他不应该过度依赖他人。
而要学会强大自己，借鸡生蛋。
不然欠下的人情可是还不清的。
“多谢吴叔叔了！”
李二旦再三感谢。
挂断电话，脸上只有一个大写的“服”字。
小地方小，小到圈子里大家都认识，外人进不去。
有钱可以，但光有钱不行。
他能感受到，要是吴六麻子再来求他办事，他定然也没办法拒绝了。
他能做的就是先提升自己在家乡的影响力。
人情世故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，不是靠一代两代就能根除的。
甚至，根本不可能根除，人类是群居动物，有聚集就会有利益纠葛。
适应才能生活，否则只能生存。
天下攘攘，皆为利往，不是喝酒，就是品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