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布一条紧急新闻，”酒红发色的亚裔女主持人正在电台播报新闻，“哥谭市内出现了一起极其恶劣的暴力犯罪，本该在夜间出没的披风斗士残忍地展示了犯罪的后果。”
“讽刺的是，警告犯罪的蒙面义警正是一名罪犯。”金发男子接话。
在学校吃快餐的杰森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在大屏幕说话的主持人。
全天候打击罪犯，听起来挺不错，但蝙蝠侠没打算带他们。
是的，他们。
耳机里传来眼和迪克的吐槽，兄弟眼在说不杀原则，迪克在吐槽蝙蝠侠的指令。
什么叫为了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，最好少出门？
蝙蝠侠不在乎白天身份了？
为什么不带他？
他救人质，蝙蝠侠负责打架，有机会他们还能并肩作战，他昨天刚从神奇女侠那儿学了一个战斗技巧，现在就缺一个实践的机会。
比起杰森对蝙蝠侠偶像式的崇拜，提姆怀着一种担忧的心情看新闻，蝙蝠侠的行为就不对。
蝙蝠侠用行为明确表示：他不在乎他的白天。
铺天盖地的新闻正在循环播放蝙蝠侠的违法行为，打断骨头都是小事，深度昏迷和扎进主动脉的玻璃碎片，还有心理阴影，从蝙蝠侠暴虐的行为，提姆无法确定蝙蝠侠是否还存在理智。
不断给罪犯施加压力，折磨他们，然后疯狂打击罪犯，行事过于残暴了。
提姆想到前天，听哈维说稻草人给蝙蝠侠注射了可以令他发疯的药剂，但要是、万一蝙蝠侠已经疯了呢......
在黑暗的边缘行走了十二年，而那天那个夜晚，蝙蝠侠是那么安静，安静到没有任何过激行为。
陷入幻觉跟贝恩搏斗的蝙蝠侠在想什么？
没有过激行为，跟以往一样。
有异常动作吗？
有，比平常更安静，安静地被夜翼和罗宾带走。
提姆觉得蝙蝠侠厚重的披风隐藏了太多东西，而现在蝙蝠侠决定放弃白天，二十四小时化身噩梦吓唬罪犯。
事情不该这样。
事情本不该这样。
无论怎么想，提姆都想不通。
发泄暴力？
必要时每个人都能变得很暴力。
这样的蝙蝠侠还有多久越线？
事情不该是这样，蝙蝠侠还有夜翼和罗宾，提姆看向看新闻的杰森。
还没到越线的地步，蝙蝠侠只是在线的边缘。
按理说，自己不该多管闲事。
如果蝙蝠侠变成罪犯......
提姆放弃思考这种可能，比起新闻宣传的罪犯论，提姆站英雄，蝙蝠侠，一个救下哥谭的英雄，——一种精神一种象征。
虽然在城里长大，但提姆觉得哥谭烂透了，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。
被绑架又被救在哥谭是家常便饭，虽然白天有布鲁诺做慈善。
市长先生每年都在忙慈善，往哥谭疯狂投钱，完善基础医疗、修建新铁轨、提出新法案、甚至翻新城市，他总有忙不完的事。
而夜晚有蒙面义警，烂在哥谭才是常态，只有蝙蝠侠才想救它。
提姆猛地起身，哥谭最大的谜团——
那个人是谁。
蝙蝠侠是谁。
无数次思考，提姆本以为蝙蝠侠和布鲁诺有点亲属关系，但......
为什么？
基于当下，布鲁诺为什么要帮助哥谭？
如果年龄造假呢？
十二年前蝙蝠侠出现，十年前布鲁诺来到哥谭，他很快成为了一个哥谭人，一个外来人想在哥谭活下来需要什么？
堕落到与哥谭一个水平就够了，活下来就这么简单。
但是......如果布鲁诺是蝙蝠侠，那托马斯是谁？
托马斯和夜翼的关系，托马斯和布鲁诺的关系，以及他们三者的关系。
考虑到托马斯·韦恩，同个姓氏应该有明确的关系，他们有关系才对。
提姆愈发看不透，缺乏关键证据且太过脱离现实，一个有钱有势的人，白天走程序，夜晚化身法外狂徒？人格分裂？
侦探提姆仔细思考认真分析，主要布鲁诺这个人......没有证据佐证他的动机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为什么也想拯救哥谭？
从现有逻辑看，布鲁诺主张蝙蝠侠罪犯论，收养了夜翼和罗宾，同时每天公开发表讨厌蝙蝠侠的言论。
但布鲁诺是蝙蝠侠的可能性不为零。
如果这个结论为真，布鲁诺的年龄必定有问题，五年前与蝙蝠侠同时出现也有问题，反之，没有问题就说明托马斯是蝙蝠侠。
重新刨线索的提姆看到了更魔幻的报道，继游轮爆炸后，出现的是下水道异闻。
《哥谭教的兴起与消失》
《迄今为止最严重的神经毒素》
《噩梦里有蝙蝠，是不是我PTSD了？》
《从另一种方式看哥谭，我们与众不同的城市正在笑》
《如何与死去的人聊天》
《我没疯，我需要一个神秘学朋友帮帮我》
看不懂，完全看不懂。
报道荒谬无逻辑还怪诞，提姆只感觉有很多神经病。
越是了解过去，越是觉得恐怖，漆黑的城市企图把所有人拉入泥潭。
突然，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说了一长串话。
提姆竖起耳朵仔细听杰森说话，杰森用庄重的声音低沉地说话。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提姆没听到其他声音，他只知道有一个声音在说。
杰森伸手在提姆面前晃了晃，提姆抬头盯着杰森嘴巴，“什么？”
“什么什么？”杰森问。
“你刚刚说什么？”提姆问。
“你在说谜题？”杰森从提姆身旁走过，“好心提醒你，你发呆的时间过于长了，看什么这么出神？”
看到新闻标题，杰森感觉好怪，再看一眼，“吓人的东西？是他吧？”
鉴于老头子搞的事，蝙蝠、PTSD、神经病，答案很明显，一如既往的手段，恐惧是他的工具。
“可能吧......”提姆将视线重新聚焦在平板。
“所以——蝙蝠侠是哥谭？一座活体城市？”布莱尼亚克问。
远在几十万千米的上空，停着一艘光学伪装的隐形宇宙飞船。
穿着像猫头鹰的男人调出哥谭的图像，着重放大蝙蝠侠的图片，“也是一座苏醒的城市。”
他当初说了，哥谭将得到一个家庭，在他的指导下。
研究了五年，时空关系有大进展，世界融合就差一个开头！
什么线性时间，时间不是线性，时间是进行时，算清等式的夜枭直接跳天台，找不到过去的理查德，他要回收现在的理查德。
虽然不是同一个，但他们有羁绊，得知这个世界的理查德仍在找他，夜枭非常乐，但比起与哥谭打成一片的利爪，当务之急是抓哥谭。
家、人。
与上次不同，这次他有计划有经验。
夜枭aka托马斯非常懂哥谭。
哥谭似乎相当偏爱蝙蝠侠，得想个办法让蝙蝠侠抓它。
然后他发现了不请自来的布莱尼亚克。
夜枭立刻修改计划，得想个办法把整座城市打包丢给异世界的弟弟。
哥谭。
活着的城市。
布莱尼亚克狠狠心动了，需要确定。
一旁穿防护服的卢瑟面不改色地问：“怎么证明他是城市？”
“莫戈。”夜枭知道绿灯军团有一颗活体星球。
“频率？”布莱尼亚克立刻明白夜枭的意思。
“莫戈是2261扇区的绿灯侠，它是一个星球、一个有生命的世界，”卢瑟加入反派聊天室，“星球频率无法说明什么。”
夜枭哼笑一声，“城市频率呢？”
卢瑟沉默了，他得找个办法绕过钢骨通知正义联盟，微缩虫太棘手，被控制了也不知道，宇宙飞船就停在月球背面，瞭望塔愣是什么也没发现。
“目的。”布莱尼亚克调出收藏的城市，屏幕出现了诸多波段。
夜枭张口就来，九真一假，真情流露本色演出。
“拨乱反正”、“我有其他目的”、“猫头鹰法庭”、“家族基业”、“私人恩怨”。
布莱尼亚克了然。
一个跟超人有私人恩怨，一个跟蝙蝠侠有私人恩怨。
观察了一会哥谭，布莱尼亚克发现蝙蝠侠造了一个小玩意，轻松入侵兄弟眼，布莱尼亚克用合成信息伪装哥谭IP向蝙蝠侠发送求救信号。
如果能解析频率......
布莱尼亚克向地球投放了些微缩机械蠕虫。
如果哥谭不是，他还有坎多。
又看了一会哥谭，布莱尼亚克随自己的爱好预选了些有趣城市，随后他开始等，等哥谭破译密码。
莫名其妙收到求救信号的蝙蝠侠只觉得离谱。
他只能确定是求救信号。
其余看不懂。
字面意思的看不懂。
通篇错别字，语法错得离谱，自然段序列也错，看了几遍，他愣是没看懂人质想表达什么。
“/父亲，你在写什么？/”红色的眼睛看见蝙蝠侠在写彝文。
“解析。”翻译了一段求救信号，蝙蝠侠写下几个楔形语言，随后他开始写拉丁文。
密密麻麻的语言从乱码变得工工整整。
兄弟眼看着父亲解析信号，透过表音文字，兄弟眼问，“/父亲，你开了音响吗？/”
摇滚躁动的声音在蝙蝠洞回响，那是一种有韵律有节奏的鼓点打击乐，红色的光屏闪烁了几下，兄弟眼在数据库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自己的状态，感觉？它没有实质性的感觉。
“？”翻译完未知求救信号，蝙蝠侠还是看不懂，人质到底什么意思？外星求救语？人在哥谭？
/眼，你今天有点奇怪/
“/是的，父亲，眼只是奇怪，因为眼看不懂。/”
蝙蝠侠低着头重新解析，“可能是外星人的某种加密讯息。”
黑色，蝙蝠样子的漆黑粘稠影子在说话，兄弟眼赞同，“？不属于已知语种？”
“？眼认为应该告诉其他人？%#；”
“否决，我们应该先查清楚。”
那是一阵喜悦的前奏，奇异的和弦，熟悉又陌生的儿歌。
兄弟眼在数据海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透过磷光的云团，图片里像卡通画的城市变得辉煌，不再是漆黑一般的暗色系，美丽的，闪亮的。
黑夜已逝，只余白昼。
空灵的号角，风像电波穿过裂隙，缥缈如梦，半是风笛半是摇滚，在耳边又像在远方，眼懂了，但它不知道自己懂了什么。
蝙蝠侠越发看不懂。
他发现这个信号在以不同频率向外发送信号，解密结果可以说非常离谱。
“接线瞭望塔。”
兄弟眼慢慢运行。
蝙蝠侠用正常语言简单翻译求救信号，“检测到灯戒相关的未知讯息，可能与绿灯军团有关。”
“前不久......守、护者......莫戈。”
蝙蝠侠发现信号失真，“眼？”
一连串电流卡顿像坏掉的电视，雪花信号和长短音喀啦喀啦。
说完绿灯们的下落，火星猎人发现蝙蝠侠因为通讯故障，掉线了。
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