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叛军总部。
看到阳光、不那么年轻的超人，哈莉放下啃了一半的纸杯蛋糕，“你落错地球了，超人。”
“是的，这是你们的地球，很抱歉打扰了，”不再年轻、经历了很多的超人温和地看向反叛军高层，“我们因为一些事没办法离开，如果你们不想看到我，我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着，或者给你们做后勤？”
老年卢瑟越过憨里憨气退居二线的老年超人，“他跟你们认识的超人不一样，克拉克脾气好着呢。”
曾经挨过卢瑟的核弹，但仍和卢瑟成为朋友的克拉克露出安详的神情，“我只是选择了原谅。”
布鲁斯眼神划过老年超人鬓角的白发，“等解决克拉克，我会送你们回去。”
老年卢瑟翻到一堆纸，他开始写合成氪石的方程式，以及如何应用氪星技术快速复制生成一个氪石岛。
写完硬货，老年卢瑟开始写作战安排，首要第一步找到哥谭，哥谭会为各种突发事件做好应对计划并完善他们的计划，卢瑟知道哥谭的性格，价值整个世界，那个疯子绝对不会坐视不管。
为了城市，那根蜡烛就敢赌上一切。
现在风暴来了。
“我选择站在你这边是因为你交付了完美答卷，他不一样。”老年卢瑟知道自己曾干过什么，九年前的大审判，十年前的天国降临，还有更往前的事，“在那一步上，他改了主意。”
“我无法忍受他俯视我们，”老卢瑟把粗略的作战方案给穿着灰制服的蝙蝠侠，“怎么区分你们？”
“他，布鲁斯，我，韦恩。”灰蝙蝠仔细看作战方案，看到卢瑟提出用氪石岛针对超人，他愣了半秒，另一个世界不太对，卢瑟和超人曾是敌对关系，至少在过去他们的矛盾十分尖锐。
克拉克坐在旁边看卢瑟的计划，“氪石岛？你真邪恶。”
“我改过自新了，当我看着你的时候，我看见的是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东西。”卢瑟双手交叉，思绪不由得飘到过去，七盏火灯在宝座前点着，另有......“终点，我们潜力的终点，我们所能达到成就的终点，而我有比你更多的希望。”
看到依然温和，甚至脾气越来越好的老年超人，老卢瑟露出郁闷的表情，“可你呢？你在搞定所有后，去肯特农场种地了！你甚至在孤独堡垒养牲畜，我斗了半辈子的外星人，他的本质竟是个超能力农夫？”
“那是我为之战斗的东西。”老肯特诚恳地说，“我看见你的作战方案提到了哥谭，什么时候去找他？”
“我不赞同杀死超人。”不义蝙蝠侠布鲁斯折好薄薄的纸。
“那么你能选择对此做些什么？”老卢瑟摸了摸下巴，感人的情谊，他得找哥谭商量下方案，到时候再决定让独-裁者体面的死还是体面的离开，还有如何还政，人必须掌握自己的命运。
而且——拯救一个被独-裁外星人控制的平行世界。
老卢瑟狠狠心动了，他从没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这么快过。
人们会把他当救世主一样赞美，呼唤他是唯一有能力打倒氪星人的人类，甚至能带给他们希望，由他而定的希望。
“他改变主意了，他只是改变主意了。”
成分复杂的老卢瑟不再关心反叛军的计划，他开始偏激又理智地分析选择成为独-裁暴君的人间之神，“他选择了统治世界，我们已经跟他对上了，不再是呼唤超人，他傻乎乎来帮你，现在是他来见你，他让你双膝屈地。”
“用独-裁，用恐吓，看看那些人，心惊胆战地被迫屈服，我猜违背他的人都被杀了，这是一场风暴。”
“我是人，人应该享受平等的机会，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我们的存在，我要从他手里夺回明天，他不完美，他不是灯塔也不是蜡烛，他是一个外星人。”
“别太过分。”
被蓝得过分的眼睛盯着，卢瑟没被不笑的老年超人吓到，他仍是偏激的态度，“是你太过分，那双红色的眼睛，你居然杀人。”
“我没杀，”老肯特叹了很长很长一口气，他强调前不久发生在他身上的谋杀案，“我以为我杀了，我不会百分之百否定我的行为，那是我的责任，我决定去自首，但她不是人，你们居然在我超能力失控的时候用仿生人骗我......”
老肯特鬓边的双脉强烈地搏动，“而后发生的事你知道在我看来像什么吗？我的今天差点被你们毁了！没有一个人安全！”
“那是你不知道变通，我也庆幸你没变通。”老卢瑟知道布莱尼亚克的小玩意，“这点我得称赞哥谭，梭-哈后他赢了。”
老肯特重重叹了一口气，他不想跟偏激的老朋友讨论最糟的结果，“你们都太过分了。”
韦恩给布鲁斯一个眼神。
另一个世界不对劲。
布鲁斯微微垂下眼睛。
一个过于偏激的卢瑟，一个过于宽容的超人，还有一个赌上一切的城市。
蝙蝠侠们回想哥谭的特性。
遗憾的是，用来形容哥谭的都不是什么好词。
来自领主世界的韦恩看向跟超人单方面吵架的卢瑟，“扳倒独-裁者需要讲究策略，在制定计划前，我需要了解你们，以便合理分组。”
看外星人和老卢瑟还在吵，哈莉又啃了一个纸杯蛋糕，“没错没错，介意说说我们的城市吗？我想跟我的城市私奔几天，它得多病态才会选择成为蝙蝠？我的专业意见是我给他做点心理治疗。”
没干过出格事的莱克斯看偏激的自己大谈阔谈堂吉诃德，他一时半会不知道是克拉克过激还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过激。
老肯特听其他世界的陌生蝙蝠问他的过去，落入黑暗的漆黑钻石含糊地说没什么。
“就是有段时间跟政府打交道，然后我又跟他们掰了。”
“办的倒不怎么样，不过都是小问题。”老卢瑟乐了，为政府打交道？差点掀翻军事法庭的那种？克拉克完全没说实话啊。
超人跟政府打过交道让灰蝙蝠侠不安，想到成为领主的超人，灰蝙蝠不确定到底那种更糟，而这是小问题。
灰蝙蝠看向卢瑟，年老的卢瑟跟他认识的一样邪恶。
老卢瑟认为这都是小问题。
灰蝙蝠抬起眼睛注视看似温和实则危险的老年超人，一开口他的声音比往常更低，“什么才是大问题，当局让你服从他们的政治行为？为了维持治安，你拿谁做了敲门砖？”
灰蝙蝠清晰认识到异世界来客来自一个对道德毫无兴趣的世界，或者更糟。
不义世界的布鲁斯听到了尖叫，他想起那个夜晚，他死了，那个晚上他的儿子死了，“我要知道全部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你或者你们、处决过犯人吗......”
......
被卡尔质问细节，布鲁诺非常直白，“我看过你的资料，五年前你杀了一个人，而我的世界十年前新派英雄十分好战。”
“我在问你：为什么让我撤出军队。”脾气不怎么好的卡尔直视外表无害实则疯癫的哥谭。
“我想告诉你，你的行为在我看来无所谓，”看快餐店的人要么抱头缩在角落，要么尖叫着跑开，布鲁诺慢吞吞地翻过橱柜，挑了些食物递给杰森，“我可以理解你的开始，也仅限理解。”
接过餐盘，杰森竖起耳朵听老疯子讲故事。
布鲁诺端着盘子，往柜台抽屉放了一卷钱，“我的世界十年前变了，一切都失控了，新生代英雄没有不杀原则，所有人都一样，为了战斗而战斗。”
“我知道你处决犯人的事，你会被当庭无罪释放，那时候没有希望。”布鲁诺看向年轻超人胸前的标识，“是的，没有希望，这个世界没有希望。”
了解得越多，布鲁诺就越失望，起码老肯特还在缅怀死者，虽然是靠作弊交了完美答卷。
年轻人不行，年轻人太偏激了。
布鲁诺透过卡尔看克拉克，“责任感嘛，你清楚责任感会迫使我们做些不得了的事，而我想知道你不再干涉，由我干涉会发生什么。”
真话是什么？
相对符合实情的话。
符合说话者主观认知即可。
“至于一千万，我想翻新哥谭。”布鲁诺张口就来，翻新垃圾市民也叫翻新哥谭。
“如果你愿意，我希望你能再给我十亿，我想买一辆军用运输机拆着玩，顺便补充下武器库。”
卡尔无视哥谭的无理要求。
“你认真的？”杰森看超人飞走，“你们世界真这么乱？”
“曾经是，”布鲁诺不再管飞走的红披风，他抿了口咖啡，“为了针对即将发生的事，我们得去哥谭的各个地方埋点东西。”
杰森听不懂，但他想知道老疯子能整什么花活。
“你想来点强的？”
“结果会很好。”布鲁诺回答。
很奇怪，杰森真的觉得很奇怪。
遇到一个愿意给他复仇还带他疯的老头，他应当感到高兴，他做梦都想看布鲁斯不那么有原则，然而当命运真塞给他一个老疯子，他反而不太能接受。
杰森看往前走的老疯子，不自主地想到布鲁斯，这真的很奇怪。
“头罩？红头罩？”布鲁诺看停在对街的小孩，“你听见我说了什么吗？”
“抱歉，我走神了，你刚刚说什么？”杰森走向老疯子，拉开蝙蝠车的门。
“我在说往仓库装炸弹的事。”杰森有很多问号，下一秒他听见老疯子说为了占据先手，我们需要在这些地方先装上炸弹。
回程路上，杰森看老疯子撞倒了几个路灯，在人行横道抄近路，他望着破碎的砖瓦想到一些跟老疯子毫无关系的事。
起初老疯子还在给他说冷笑话，后来他们都变得安静，黑色的披风在他眼前飘动，再后来是神奇女侠。
杰森不确定，他看到两个黑灰影子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，不管是布鲁斯还是老疯子，他跟他们都不一样，理念不同就是不同，不是接不接近低谷、杀不杀的问题。
可能是责任和错误，丢开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，杰森听见老疯子又笑了。
老疯子精神状态真的很好，活得太没心没肺了。
被另一个戴安娜质问会不会背叛，疯疯癫癫的蝙蝠侠乐了，“公主，我怎么会背叛？我有立场，另一个你是我的战友，我信任过你。”
“你的行为没有意义，”戴安娜看卡尔下达撤出哥谭的命令，她对通讯对面自称哥谭的蝙蝠侠说，“教育没用。”
“戴安娜，我比你们更懂怎么运用恐惧，如果你不满意，大可以让卡尔处决我，最好处决我的时候闹大点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戴安娜问。
“试点先行，通过实践和经验，优化总体结构。”当了一段时间市长，布鲁诺知道应该怎么做，还政后应该怎么重建。
“恢复成原来的样子？”卡尔注视哥谭，继不杀原则后，他看见了更有趣的东西，哥谭不仅接近那条线还涉政了，“你有计划，你支配过他们。”
“是控制，”城市蝙蝠纠正独-裁超人的话，“我担任过市长，今年连任了，我的市民都喜欢我的白天身份。”
除了他想谋杀市长还政于民，一切都是真的。
人间之神笑了，这次笑容发自真心。
“哥谭，你是强迫现实改变的那类人。”
“你也不像接受现实的那类人，卡尔。”
城市蝙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，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，护目镜后的眼睛有火焰在燃烧，更深处是癫狂的恶意。
这个地球残破不堪。
这个世界毫无希望。
他必须打造一个新的，对整个世界有益的东西。